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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開始脫離林楓的幫派,轉到我十月地下線報站吧!”

梅九一楞,重重點頭,又重重搖頭。

十月白眼:“怎麽了?”

梅九:“江湖規矩,一天老大,終身老大!”

十月又一手拍在梅九腦門:“我知道你擔心什麽,有我呢!回頭我和阿三說說去。你就說你願意不願意就可以了!”

“願意!”梅九果斷就應了!

十月滿意地笑了笑,說:“你去,去外面看看警察的布局是怎麽樣的。”

梅九速度走了出去,探頭探腦地觀察著。

警察來了不少,大門、後門,樓梯、VIP房通道全部有警察把守,幾間房幾間房地檢查著。

十月飛快地在微信上面發信息給阿恒:“酒吧查場,我在林楓酒吧這,不多說,308房的,給個特例,放了梅九。”

梅九滿頭大汗地縮回來,哆嗦地說:“十月姐,不好了,看警察這陣勢,今天是嚴打,突擊。”

十月:“看把你急的,坐這,沒事,我剛給朋友打電話了。”

梅九:“行嗎十月姐,今天這些條子都是省廳的人,不是恩市的......”

十月:“淡定!我不會讓我第一個小弟剛進門就吃半個月牢飯的!”

3302VIP房。

華少一班人正絕望地坐著,等著警察的檢查,好幾個還趴在地上神游,警察一進來就把神游的人架出去了。

華少坐在沙發上,拳頭緊握,心中暗罵。居然省廳下來查,難怪沒有收到風聲!還好那包高純度冰毒沒有全部帶來,拿來的都被小弟吸進肚子裏了,不然自己死定。

天浩站在華少旁邊,心裏也堵得悶。

老喬同樣站在華少旁邊,眉頭緊皺。

全部人輪流驗完尿,除了天浩和老喬,其餘的都被帶走了。

308房。

警察進來,看見房間裏只有十月和梅九,有點吃驚,但很快就恢覆那張標準的嚴肅臉。

梅九那個緊張啊,被十月暗地一瞪,把他瞪醒了,心中默默提醒自己淡定淡定。

警察問:“就你們兩個?”

十月:“對的,來坐坐,想不到碰上大行動了。”

進來的兩個警察掃幾眼房間,除了酒瓶酒杯,沒有什麽不該出現的東西,還算整潔。目光落在梅九身上。

梅九心裏直流汗,十月淡笑地說:“我們都是好公民,真是辛苦警官了。”

警察沒說話,目光考究地停留在十月臉上。

55殉職

盯了不一會,警察又說:“以後少來這種地方。”

轉身,出去,走了。

警察剛走,梅九就跳起來了,跳到十月跟前,大驚小叫:“十月姐,你那個電話真牛啊!省廳的人......”

梅九還沒說完,十月趕緊跳起來打他頭,瞪:“再叫把他們引回來拷了你!”

梅九馬上閉上嘴!

林楓酒吧裏吸毒的不算多,可是很多最近的時間在別的地方吸過K粉大麻搖頭丸之類的,警方檢驗能檢驗出半個月內吸過毒的人,所以,今天抓的人非常多。男的女的都被反手用索帶扣上,排著隊走出去。

大家都散了,十月領著梅九走出門,遠遠看見阿三站在櫃臺旁,正被警方問話。

******

十月車子裏。

梅九終於大大舒了口氣,搖著狗尾巴要去討好十月,見十月一副嚴肅臉,當即不敢做聲。

十月嚴肅地說:“梅九,既然你答應了做我的小弟,那你就得聽我的吩咐,不能違反我的規矩。”

梅九點頭聽教。

十月:“不得賭博吸毒,不能鬧事,不許打架。”

梅九諾諾地說:“那這樣還算是黑社會嗎?”

十月瞪一眼:“誰說我是黑社會了?!”

梅九眼睛圓瞪:“那那那,那我......”

十月:“不用那那那,我十月線報站就是靠買賣消息賺錢,你就在林楓的酒吧繼續上班,平時有事沒事給我打聽消息,特別是老大們的消息,最值錢,你給我盯緊了,我會根據你收集回來的消息發你工資的。今天酒吧出這事了,估計會停業一些時間,那你就先玩著吧!”

似乎要被洗白的梅九還在消化中,木訥地點頭。

十月心底發笑,臉上嚴肅不變,啟動車子離去。就讓這小子消化一下吧!

******

如十月所料,剛打開家門,阿恒就坐在裏面了。

不等阿恒開口詢問,十月便說了:“我打算讓梅九當我的線人,讓他在林楓那看著,打探消息。”

阿恒:“你收了梅九的人心了嗎?”

十月:“我看梅九不會瞞我。”

阿恒默認,也不等十月開口問,他便說了:“省廳突擊,沒有通知我這邊。明天回去有得討論了的,華少今晚也在那吧?估計要關半個月了。”

十月:“關就關唄......對了,我今晚發現了一些事情,天浩好像和華少有了隔膜。”

阿恒:“我覺得華少這邊最近會有動作,你好好接觸接觸過去。”

******

華少被抓緊戒毒所,真心是天助莉莉也。

第二天,莉莉豹子便找到了天浩,說出了老喬有可疑。

所謂一山不容二虎,天浩老早就對老喬有意見了,一聽豹子提出了這個問題,天浩的眼神一冷:“為什麽這麽說?”

豹子一眼就看出了天浩的心思,將交易那天的事情細節說了下,看見天浩沈默思考,豹子繼續說:“現在華少暫時在戒毒所,也聯系不上,事情都是你做主,我們不防設個局去試探一下老喬。”

天浩嘴角一動:“怎麽試?”

豹子:“我們就假意進行交易,讓老喬知道,看他怎麽做。”

******

兩天後,郊區。

幾輛車停在空曠的泥土地上。

雙方交換黑色箱子,交易完成。

當警察圍上去的時候,交易的人假意吃驚,順從地交出箱子,阿恒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
當箱子打開,空空的什麽也沒有,阿恒心叫不好了!

與此同時,老喬正在華少總部看著電視,他覺得小弟們看著自己的眼神太危險了。

一個小弟的電話響了,在他掛電話的那一瞬,小弟眼底的殺氣讓老喬警惕起來!

隨即,老喬站起身往門外走,在場的小弟圍過去堵住門......

阿恒趕過去的時候,華少總部門外一片寂靜,他砸開門,沖進去,沒有人,市內很整潔。阿恒著急地四處檢查,在門的邊緣發現了一絲血跡!

阿恒的心落到了深淵......

******

恩市的警察全部出動,把華少的所有小弟都拷起來審問,毫無頭緒。

恩市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麽大規模地搜索,掘地三尺......

第二天早上5點多,在恩市母親河上游,發現了一具屍體。

死者老喬,全身一共10多個槍孔......附近一塊木板用鮮血寫著:叛徒不得好死!

消息迅速遍滿恩市每一個角落。

******

十月看著電視報道,一張臉毫無血色。

似乎,她什麽都明白了。

老喬,是警方的人。

十月著急地撥打阿恒的手機,關機,一直撥,一直關機......十月才發現,她不知道阿恒住在哪,她不敢去公安局找阿恒。

阿恒的臉一直浮現在十月的腦海中,他的悲傷和無助一直擾亂著十月所有的心神!

一整天,十月開車一直圍著恩市兜著,企圖下一刻,她就看見了阿恒!

夜很深了,十月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。

小納看著十月,安靜地跟著十月。

十月皺著眉看著窗外。

阿恒,你在哪呢?

臥底......毒販......黑道!

十月咬著牙,拳頭握得死死的。

毒......販......!

十月腦袋裏閃過一個畫面!制毒工場!魚塘!

十月站起身,小納也跟著站起來!

一人一狗,飛快地往門外走!

******

魚塘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了,夜黑風冷,寂寞無邊。

本來搭著的木棚零散不堪。

一個聲音悲傷地沖著天空大叫,一直回蕩。

阿恒眼睛通紅,喊得喉嚨嘶啞,見到什麽就砸什麽,雙手沾滿了血,一直砸一直砸,一直喊一直喊。

小納飛快地跑過去,汪汪大叫。

阿恒聽不見,依然一直砸一直喊。

十月奔過去,站著,看著。

小納叫了幾聲,不再叫了,蹲坐在地上,看著。

阿恒的眼睛裏有液體在飛舞。

十月鼻子酸酸的。

十月一直安靜地看著,阿恒一直無助地砸著。

不知過去了多久,阿恒砸得沒有了任何力氣,跪在地上,癱在地上。

十月慢慢地走過去,小納安靜地跟著。

阿恒擡頭看著高高站著的十月,用力抱住十月的雙腳。

十月伸出手,放在阿恒的肩上。那個肩膀,在壓抑地顫抖。

小納悄悄地往阿恒身邊湊過去,伸出舌頭,輕輕地舔著他的傷口。

十月蹲下身,抱住阿恒,聲音沙啞:“男人,其實也可以大哭。”

阿恒的眼淚洶湧而出,十月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,似乎又聽不見他的聲音。

“十月,你怕死嗎?”

“我不怕。”

寂靜的夜晚,這個男人終於放聲痛哭。一人一狗,陪著他。

56色膽包天

天浩一直在做噩夢,夢裏的老喬滿身血跡,老喬的每一槍洞都張著一雙猙獰的眼睛,看著他看著他。

好幾天過去了,天浩每一天都被驚醒。

他永遠忘不了,那一晚,豹子扔給他一把槍,告訴他,只要你按下槍扣,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最堅固的合作夥伴,華少派系將改名為天浩派系。

他全身顫抖。

他還是按下了槍扣!

老喬正氣淩然地挺直腰板,堅定不悔地看著天浩。

槍聲響起的那一刻,老喬眼神依然正氣淩然,毫無畏懼。

而他,天浩,禁不住顫抖跪在了地上。

豹子接過槍,拍拍天浩的肩,毫不猶豫地舉起槍,直往老喬的身體掃射!

......

天浩的手機像鬼一樣叫了起來,他嚇了一大跳。好半晌才回過神,拿起手機接通。

豹子的聲音毫無感情起伏:“幾天了,也該收拾下心情了,警方最近傾力搜查,你不能一直不露面,這樣你更加引人懷疑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天浩冰冷地回。

“我聽說,夢詩最近很閑。”豹子淡淡地飄出一句。

天浩心裏一咯噔:“你想幹什麽?”

豹子嗤笑,不屑地說:“你緊張什麽啊?難道你看上了夢詩?”

“胡說八道!”天浩喊了一聲。

豹子說:“今天晚上把她約出來坐坐。”

天浩一陣反感,口氣不善:“你最好不要動什麽念頭。”

豹子眼睛一沈:“像你這樣,怎麽去取代華少?要想成功,就要狠,要想幹大事,就要拋棄道德義氣,利益才重要。何況,等華少出來了,要把華少拉下馬,夢詩是個關鍵。”

老喬的槍洞再一次浮現在天浩的腦海,天浩的手臂雞皮頓起,他冷冷地說:“不許動她,你適可而止!”

豹子無聲地露出陰森的笑容,掛掉電話。

******

夢詩換上睡衣,關掉臺燈,準備睡覺。

門鈴響了,夢詩嘟囔一聲,往門外走,邊走邊問:“誰啊?”往門上的貓眼一看,外面空無一人。輕輕皺下眉,準備回房,門鈴又響了。心跳漏了一拍,忙往貓眼再看。

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拿著證件照對著貓眼:“警察,開門,問你些事情。”

夢詩驚了,忙問:“等會,我換衣服。”

趕緊走回房中,給天浩打電話。

天浩吃驚,警惕起來,說:“不要開門,我馬上過去!”

夢詩應了一聲,心跳飛快地撲,赤著腳走到廳裏,害怕地看著門。

門鈴一直響,外面的人喊:“好了沒?快點開門。”

“來了來了,等會,我肚子疼,上個洗手間,麻煩你等等。”夢詩壓抑住顫抖,盡量鎮定地回話。

外面沒出聲了,夢詩悄悄地過去看,那人正警惕地看著對面房子的門。

夢詩愈發的害怕了,坐在大廳上大氣不敢哼。

很快,天浩的聲音傳來了:“嫂子,開門,是我。”

夢詩跳起來,往貓眼看,那男人不見了,天浩在門外,馬上開了門。

天浩神色僵硬的臉露出來,跨進去。

夢詩一口氣放了下去,正要說話,看見天浩背後的人,嚇得往後退了幾步,差點摔倒!

“不許叫!”豹子身穿警服,用槍抵著天浩的腦門,腳往後一撂,關上了門。

夢詩捂住嘴巴。

豹子把天浩一推,推到夢詩旁邊,扔出一根繩子,對夢詩說:“去,把他綁好。”

天浩咬著牙:“你不要亂來!”

豹子眼睛一沈,用槍指著他:“槍是消了聲音的,你最好老實點。”

天浩瞪著豹子,豹子毫不介意,督促著夢詩把天浩綁緊,末了過去用準備好的膠布封住天浩的嘴。

夢詩躲在天浩的後面,不敢看豹子。

“嘖嘖嘖,真是小女人。”豹子看著夢詩,一把拉過她!

“你想幹什麽!”夢詩叫!

豹子一把用槍指著她的頭,夢詩恐懼地呆住了!

天浩死死地瞪著豹子!

“進去!”豹子的槍用力抵住夢詩,命令她進去房間。

夢詩眼淚出來了,不動。

豹子笑的很奸詐:“難道,你想讓他看著?”看著夢詩哭得越來越兇,豹子說:“你就不要給我裝聖女,陪我睡一覺,你也沒虧了什麽。”

上次的事情在夢詩的腦海中回蕩,她淚眼婆娑,透過眼淚看著豹子,問:“為什麽你要這樣做?”

豹子嗤笑:“因為你漂亮,因為你的男人是個黑道。”

絕望,憤怒,屈辱,一剎那占據了夢詩的腦子。她緩緩站了起來,低著頭,聳著肩,緩緩地往房間走......

房間裏傳來陣陣的聲音,每一個聲音,都充滿絕望和不甘。

天浩心碎至極,牙齒都咬碎了。

這就是毒販......

從此以後,自己接近的,就是這樣的人......

豹子走了,走之前,沒忘給天浩松綁。

夢詩呆坐在床上,身上脖子上,全是紅紅的痕跡。

天浩沖進夢詩的房間,一怔,走過去拿被子蓋好夢詩。

“嫂子,對不起......”

“他......拍了錄像......”

******

夢詩的公寓樓下,一輛普通的橋車停在路邊,與其他的車子並排。

十月瞇著眼睛看著從公寓裏走出來的人,把車門打開,輕聲對小納說:“小納,好好記住他的味道!”

小納豎著耳朵,從車子上跑出去。

豹子已經換下了警服,警惕地眼掃四方,壓低頭上的帽子,均速行走。

小納在他後面跟著。

豹子覺察到不對勁,警惕地回頭看,看見了一只羅威跟著他。

他停下來,小納也停了下來。

豹子嫌棄地沖小納瞪眼,咬牙道:“哪來的野狗?!滾!”

小納感覺到豹子的惡意,停住腳,沖著豹子發出警告的低吼。

豹子一驚,我靠,這狗還挺兇啊!當下不敢再使惡,緩緩往後退。

小納感覺到對方的怯意,低吼更深,隨時準備攻擊。

豹子也感覺到對方的攻擊之意,手往口袋裏一動。

小納身子一弓,大叫一聲沖上去!

速度之快讓豹子來不及掏槍就被小納撲倒在地上!

豹子大驚失色,腳一伸把小納撐開,身子一滾!還沒滾過去,小納又撲了上去,隨即一咬!

嚎叫已經在喉嚨裏了,豹子生生是忍住了!他不敢引來註意引出騷動!

肩膀被小納咬得火辣辣地痛,豹子死命推小納,小納充分發揮羅威的英勇,咬著的嘴巴加緊,還扯幾下,猛甩!生生就把豹子的一塊肉扯下來了!

豹子又驚又怒,右手果斷往口袋掏槍!

57怎麽就往人老二打呢,差不多行了

十月在車子裏看得大快人心!哼!

眼看豹子要掏槍,十月果斷地打開車門,遠遠地朝小納喊:“狗狗回來!”邊喊邊沖過去!

小納聞聲馬上松開了豹子,死死盯著豹子。

豹子剛拿住槍的手停住了,猛地站起身!看著遠處跑來的十月!

月色朦朧,看不清臉。

十月賭豹子不敢停留。

果然,豹子眼見十月跑近,慌忙地調頭就走!

小納沖著豹子吼,沒追上去。

十月停下腳,沖小納揮手,小納飛快地跑到十月身邊。

看著豹子慌忙逃走的模樣,十月拍拍小納的頭,帶著它回到了車上。拿出棉花,沾上小納嘴邊的血,放進透明,密封袋裏。

一系列動作做好,十月摸著小納的頭:“小納真乖!記住了他的味道了嗎?”

小納搖著尾巴,汪汪一叫。

十月滿意地再一次摸下小納的頭,讓小納坐到車子後排。拿起手機,說:“到我家來。”

******

魚塘痛哭那一晚之後,阿恒變了。悲傷,堅定。昔日那個滿臉和諧的笑容不再出現。

十月把透明密封袋遞給阿恒:“我在夢詩樓下盯梢,看見這個人了。開始他是穿著警服的,他進去不久後,天浩就神色慌張地也來了。我就猜,此人有可疑。

你知道,小納對惡意很敏感,我讓小納去跟著他,小納對他發起了攻擊,他肯定有問題。最後我還看見他往口袋掏東西,我猜,他想掏槍。”

十月知道,換做以前,阿恒一定會教訓十月,太危險了,你要以自身安全為標準!有情況通知我就可以了。

魚塘那晚,阿恒問她,你怕死嗎?

十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。所以她答,我不怕死。

生死,在大義之外。

要說剛開始,十月是為了找到師父才答應警方的事情,那麽那一晚,十月是為了那位犧牲的老喬,去做這些玩命的事情。

十月和阿恒,就在那一刻達成了共識。並肩作戰,主動出擊,死而無憾。

所以,此時此刻,阿恒在心裏分析的,是事情的方向,不是十月的安危。阿恒細細思索,說:“很好,我拿著血樣去化驗。”

******

小破屋。

莉莉拿著醫藥用品給豹子包紮,眉頭緊鎖。豹子說是路遇一只瘋狗給咬傷了,這是事實,而莉莉心中想的是,豹子去哪了?怎麽遇上的瘋狗?

在決定殺掉老喬的那一刻,莉莉就有心理準備警察會瘋了似的追查,但是她不怕。或者說是即使是怕,也由不得她。

昨天何金鑫打電話過來了,她在恩市的進度太慢了,他懷疑她的能力。

莉莉對何金鑫說了,磚石還沒找到,她會將功補過,為何金鑫躲去恩市這個天然交易場所,她要控制恩市的黑道。

何金鑫勉強應下了。

販毒,本就是玩命的事情,不冒險不拿出命,成不了事。要是連恩市都混不下去,那真是別想再接觸金三角,非洲,緬甸那邊的生意。

一切要小心行事,可是豹子的傷可疑,莉莉心裏提起了警惕。

林楓那邊還是死水一灘,看來,大偉要調回來了。

莉莉沒有多問豹子,她清楚,即使問了,豹子也不會說。

******

警察把夜場嗨吧都封鎖了,沒有開封的跡象,林楓這邊很安靜。對於道上的毒友,酒吧封了,也阻止不了他們“上太空”的欲望,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吸上兩行。

酒店開個房,出租房租個房,裝上酷勁的音響,帶上耳機,照樣上太空。更離譜的是,去參加道上兄弟的喜宴,他們也能在坐車的途中把K粉放在手背,吸上兩行。

K粉搖頭丸大麻之類的常見毒品,已經能給人造成在太空上面飛的幻覺,別說是高純度的冰毒了。自從小毅緩慢地散著豹子的冰毒後,客源日益增多。

小毅一算,手頭上的客源居然比龍爺手上的還多,大有超過老大的勢頭。

豹子倒是好幾次提出讓小毅去代替龍爺,可是小毅反對。

龍爺看得不錯,小毅除了過於好色,重情重義方面沒幾個小弟能比得上。是以,小毅客源再多,也從沒有拉下老大的念頭。

這個限制,還是因為十月。

十月和龍爺的關系微妙,十月對龍爺沒有情愫,卻有道義。小毅心裏裝的是十月,他不想十月失望。

直到這一天,小毅遇上了被毆打的豹子,他改觀了。

豹子色膽包天,上了夢詩錄下錄像,本就是打算長期上,夢詩不從,他就用錄像威脅她。

連續幾天,豹子都到夢詩的公寓去。

天浩看在眼裏,怒在心裏。可是不能反對啊,老喬是自己殺的,他有把柄在豹子手上。

這一天,豹子剛從夢詩處離去,一夥人跟在豹子的身後。

已經跟了兩天了,從一開始的遠遠跟著,到慢慢距離縮短,跟蹤的人已經掌握了豹子警覺性的距離範圍。

豹子吹著口哨行至車子停放不遠的暗想裏,突然想撒尿,一側身就閃進巷子裏,拉開褲鏈對著墻壁撒尿。

就在這時,一夥人從陰影裏沖出來,一個麻袋罩住豹子!這些人首先搶過豹子口袋裏的槍,一頓暴打!

豹子倒黴啊!不幸啊!那些人哪處都不狠打,就往他老二處打!

來人打了十來分鐘,不其然的巷子口傳來說話聲:“喲,在幹嘛呢你們?”

巷子口的墻壁上,倚著一個高個子的男人,姿勢悠閑淡定。

打人的家夥全部蒙住臉,不怕被識破,那個男人也沒有識破喊人的意思,大家停下手腳,齊齊轉轉身對著男人警告:“不許聲張!”

男人瀟灑的姿勢沒變,輕描淡寫地說:“怎麽著,還想打我呢?你們這些行當,老子幹的時候你們還在穿紙尿褲呢。看看你們,怎麽就往人老二打呢,差不多行了。”

此人是個人物!歷經黑道沙場的這幾個打手都是能察言觀色的人,其中一個認出來人了,對著為首的悄悄說:“一條道上的人。”

“眼力真好啊,怎麽了,在打誰呢?”男人淡笑著問。

“你怎麽在這?”蒙面人瞪著眼睛問。

“這不剛好經過,聽見你們在做事情,過來看看熱鬧嘛。”男人笑嘻嘻地說。

蒙面人看了男人幾秒,哼了幾聲,又對著地上的豹子狠踢幾腳,大踏步地從男人身旁走了。

男人斜著眼看著他們走遠,又回頭看看地上的人,八卦之心燃燒起來,走過去,輕輕撂了豹子一腳,問:“死了沒?”

豹子被打得都快暈了,悶悶應一聲證明他還沒死。

男人蹲下身,把麻袋一拉,男人征住了。

“是你?”

58暗箭

小毅同情地看著在地上哀怨的豹子,那廝連打滾的力氣都沒了,就知道捂住自己老二了。

真可憐。小毅是真心同情,對於以色為天的小毅來說,豹子的心情,他是絕對能身同感受的。

蹲下身,小毅同情地問:“廢了沒?”

豹子咬著牙,逼出話來:“沒廢,我一直捂住。”

“噗!”小毅忍不住樂了,對上豹子暴怒的眼睛,趕緊收回笑,擠出一個嚴肅的表情,扶他起來:“去哪?我送你。”

豹子還是咬著牙說:“扶我到車子上去。”順便指了指車子。

小毅幾乎是扛著豹子把他塞進車子裏了的,剛坐好,小毅認真地問:“你是不是上了不該上的女人啊?”

豹子本來就心裏有懷疑對象了的,小毅這一說,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。咬著牙,恨恨道:“我還不信我還有不能上的女人!”

小毅不屑地一撇眼:“你不能上的女人肯定有,就你家老大,你敢上嗎?”

一句話把豹子噎住,重重瞪了小毅一眼。

小毅憋住笑,也不多問,就這樣坐著。怎麽說,最近豹子給他帶來的收入是可觀的,怎麽說還是有點革命情誼的。

小毅不說話,豹子可是忍不住了,滿腔怒火需要發洩的對不對?豹子恨恨道:“毅哥,你想不想當老大呢?”

小毅嚇了一跳:“雖然我的外快收入好,可我不會出賣我老大。”

豹子笑了笑:“倘若不是你老大呢?”

小毅再驚:“那是誰?”

豹子嘴巴裏吐出了兩個字:“華少。”

小毅還是驚:“原來你上了華少的女人!”

豹子斜一眼過去:“廢話少說,你想還是不想?”

小毅盯著豹子看了半晌,確定他是說真的,小毅心裏突然湧上了無數的想法,緩緩道:“你有辦法?”

豹子笑:“首先,你給我做掉天浩!”

小毅又驚了:“為什麽是天浩?”

豹子:“不要問,總之你按我說的去做,就能如你所願。”

小毅思考,良久說:“我不問,但是做事之前,我有自己的判斷,殺人的事情,我不做。”

豹子嗤笑:“果然是恩市的膽小鬼。也罷,我就是要讓天浩知道惹我的後果!我要他的一條腿!”

小毅今天這一個偶遇,真是驚喜不斷。

豹子不是傻子,雖然對小毅說出了大致,但是深入的是不會說的。他只告訴小毅,他們老大要在恩市找個窩,好尋找磚石的下落,這個窩就準備是華少的地盤。老大不看好華少,準備提拔天浩,可是天浩得罪豹子了。

如今的小毅,沒有見識過豹子方的手段,根本就不知道他所面對的是什麽樣的人。

小毅答應了。老大的位置,太誘惑了。

******

這幾天,夢詩都不想呆在家裏,每次看見那個房子,她就想起了豹子的醜惡,想起了當時的屈辱。她一個人呆呆地在路上走著,漫無目的。

她求著天浩不要告訴華少。

她不能讓華少知道,她怕華少會嫌棄自己。

天浩沈默沒有出聲,夢詩從天浩的表情裏,看出來了。男人,會介意。黑道男人,容忍不了。

沒有目的地地走著,連被碰倒了人,夢詩都沒有察覺。

“那個誰!”十月看著手裏破了底的袋子,再看看散了一地的水果,回頭對著夢詩喊。

十月走上去,拉了一下夢詩的手臂。

夢詩驚恐地跳了起來,反射地後退:“放開我!”

在看清十月的一瞬間,夢詩想起自己的敏感,抱歉地說:“是你啊十月,不好意思我......”

“沒事沒事,”十月擺擺手:“我不知道是你,你怎麽一個人失魂落魄地走路呢?”十月是不會說她是知道是夢詩,跟了一路再這裏和她“不巧相遇”的。

十月很早就認識夢詩,華少的女人十月當然認識了的,以前見過幾次。

夢詩的心底仿佛被一戳,眼淚鋪天蓋地地湧了出來。

“怎麽了怎麽了?別哭別哭!”十月本能地左右看看,還好路人沒註意,十月趕緊走到夢詩跟前,一手樓住她的肩,安慰道:“別哭別哭,誰欺負你跟我說,我給你出氣去!”

誰知道,話一出,夢詩索性抽泣起來了。這會可好,有的路人悄悄地往這邊觀望了。

十月趕緊把夢詩扶到自己車子上。

好了,沒人了,夢詩那可是哭的暢快淋漓啊,把十月整個定在那裏就看她哭了。

女人哭起來,你還真沒辦法,那是只帶哭不帶說話的,你只能等她哭完了,哭夠了,等她眼皮一擡突然發現,喲原來面前這個人是活的。

夢詩這會才跟十月珊珊道出,華少認識的一個很恐怖的人,連華少也怕他們,那天晚上他拿著槍出現在她家,把天浩綁在大廳,逼她到房間把她強了,還拍了錄像。

邊說邊哭,末了千叮萬囑叫十月不要告訴別人,也不要告訴華少。

十月知道豹子從夢詩公寓出去,一直猜測夢詩和豹子有一腿,想不到事實是這樣的!

“禽獸不如!”十月心裏想著,嘴裏不由也叫了出來。

夢詩嚶嚶嚶又哭了起來。

十月嘆口氣,眼裏冒火,恨恨道:“你別怕,我幫你抓住他!讓他把錄像交出來!你知道林楓和我的關系!龍爺現在和我也很鐵的!我幫你出頭!”

“不行!”夢詩大叫一聲,十月征住,夢詩又說:“那人威脅我要是敢報警或告訴別人,就把錄像放到網上,嗚嗚嗚......”

十月嘆口氣,想了一會,又說:“你看這樣,明的不行,我們來暗的!我幫你偷出來!”

夢詩眼睛一亮:“你真有辦法嗎?”

十月拍拍胸口:“有!但你得聽我的!”

“好!”

******

十月最近租了一個店面,名字叫做十月驛站,背地裏的名字是十月地下線報站。

十月認為搞個地下線報什麽的,會引起公安方面的註意,給人形象不好,就掛上十月驛站的名字了。

店面設備簡單,就一聊天的地方,多人聊就在大廳裏,私人聊就去VIP房間。

咋一看真像是心理咨詢店面。

林楓的酒吧封鎖中,小白菜和梅九都沒地方去,這兩人就天天駐紮在線報站這裏了,有人來了就聽人八卦,沒人來了就自己八卦。

十月把夢詩送回去了,就往線報站這來,還沒坐下,梅九便向十月獻媚:“十月姐,小毅哥最近很有錢。”

“錢哪來的?”十月皺著眉坐下。

59窩裏鬥

梅九趕緊倒上一杯水,繼續獻媚:“他偷偷地賣毒品。”

十月眉頭更緊:“偷龍爺的毒品去賣?不要命了嗎?”

梅九:“不是!不知道是哪來的,但他就是有,純度很高,很多人都找小毅哥要,是冰毒!”

十月一驚:“怎麽現在才發現?”

梅九吞吞口水,正要說話,小白菜走了過來,對梅九做個鬼臉:“馬屁精!”

梅九指著小白菜“你”個不停,就是不敢罵。

小白菜再做個鬼臉,表達的意思是:說你怎麽了?不服來咬我啊!

憋屈得梅九拉聳著腦袋,扔下一句:“好男不和女鬥,我看你比我小我讓著你!”灰溜溜地跑另一邊看電視去了。

十月訕笑,這兩人已經混得這麽熟悉了。

小白菜坐下,看著十月說:“十月姐,那是我發現的!”

“哦,你怎麽發現的?”十月問。

小白菜對著十月是一直都恭恭敬敬的:“那天我聽到小毅哥打電話了。”

十月:“前因後果都是怎樣的?”

小白菜慢慢地說著:“本來是梅九先知道的,梅九說最近恩市有人賣高純度的冰毒,但是賣的人很隱蔽很小心,都不出面的,所以一直不知道是誰。聽說龍爺也有所覺察,但就找不出是誰在賣。後來有一天我去找小毅哥,小毅哥在偷偷打電話,我就去偷聽了。”

十月一只手在下巴上摸來摸去,思考一會,說:“小毅,是打電話喊人進貨?”

小白菜點點頭:“是啊!我聽小毅哥說:你給的冰毒純度太好了,很多人要,快點再給我進一些。”

十月點頭,說:“好,我知道了,這些事情你們不能說出去,即使有人要買,也得聯系我。”

小白菜點頭。

那邊的梅九人在看電視,心是在這邊,大聲喊:“遵旨!”

“對了,”十月想起了什麽,對小白菜說:“你和小毅走得很近啊?什麽情況了你們?”

小白菜臉一紅,支支吾吾地說:“沒什麽情況啊,我們,小毅哥就把我當妹妹......”

梅九看著小白菜的臉紅樣,幹呵呵兩下:“小女生啊小女生,我勸你回頭是岸!”

小白菜一張臉拉下來,跳起來過去“掐死”梅九。

兩個人大呼小叫的好不熱鬧。

十月看著小白菜的模樣,無奈地搖搖頭。

拖住下巴看著門外,十月深思。小毅?冰毒?高純度?嗯,這個得讓阿恒去查查......

正在雲游中,梅九一張大花臉哈一聲出現在十月跟前,十月嚇了一跳,瞪著梅九。

梅九得意地說:“十月姐!我還有一個事要說!有人說早兩天看見在葫蘆街有一個人被打了,打的人都是蒙著面的!後來有個人很像小毅哥的站在那看熱鬧,最後還把被打的那人扶走了!”

十月揮揮手:“知道了。”十月再陷入深思,小毅,你打算幹什麽呢?

十月覺得特麽累,走進去VIP房,給阿恒發了信息,往沙發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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